发布时间:2024-03-22 编辑:小编
甚至连我老爹十几年前亲笔提的匾额都被擦得铮亮铮亮。
但......
我愣神地望着庭院里那本该是片湖泊的地方,
那里被填平栽上了满满的槐树,
槐树枝木高耸而庇荫,竟将半个院子都遮得密不透风,徒然将偌大个公主府都笼罩在阴凉森寒中。
茂密枝叶摇晃间,数个小鬼从树叶后探头探脑,在我眼神扫过去时又匆忙闪躲。
「来了只大鬼啊。」
「她不会是来和我们抢地盘的吧?」
没去理会他们窃语的声音,我脚下一动飘到槐树下,
随意地挑了只粗壮的树干把自己挂上,
感受着不断入体的寒凉阴气,我惬意眯起了眼,
这些天没日没夜地从酆都飘到昌平,鬼都飘累了,
只不过,这里的阴气是不是未免太重了些。
一歇便是歇到了月上云梢,
「欸欸,他又来了。」
「这次竟然没有带那些坑蒙拐骗的老道士。」
「上次那阵仗整得,像是要把整个昌平的鬼都招来。」
「你可小声着点,他现在好像能听见。」
「毕竟他都快要死......」
小鬼们悉悉率率的动静把我吵醒,
我顺着他们的交谈声往下望去,
不知什么时候树下坐了一个男人,
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。
我不由叹了口气,
公主府现在果真是没落了,
府内府外连个看门的护卫都没有,
什么地痞流氓乞丐都能这般随意地闯进来。
直到——
树下醉酒的乞丐两眼迷蒙痴痴地对着虚空喊了声,
「阿昙。」
我砰咚一声脑袋朝地摔下了树干。
3.
「阿昙。」
「阿昙。」
「阿昙。」
我双手抱胸靠在树下,
垂眼看着被男人如珍宝般揽在怀里的墓碑,
刚刚竟是没发现,
在被数棵粗壮槐树环绕的中间,
竟有座低矮的坟碑,
上头刻着「爱妻昭昙之墓」,
字体笔锋划转走势间透露些许的眼熟,
是他刻的字。
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摞厚厚的纸钞,点燃,
暖黄火光噼啪燃烧间,我瞥见他苍白的唇瓣上下阖动,似在念念有声。
不多时,掌心一沉,
我低头望着手上多出的那摞数值巨大的冥币久久没有回过神。
这些年我在地府过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,
一方面是作为阎王小姨子的优待,
另一方面,
我是整个地府最富的女鬼,三天两头就能收到数笔来历不明的巨款。
「阿昙,城南家做板栗酥的张嘴去世了,把摊位传给了他儿子张牙,前些天我去尝了尝,味道比起他爹做得差了些。」
「阿昙,姜知的儿子五岁了,我替你去看过了,生得甚是可爱。」
「阿昙,听说江南那一带的荷花最近开得正盛,过些日子我带你去看看。」
他额角抵在墓碑上,
黑长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侧,
狭长的眸子紧闭着,垂落浓密的长睫却遮不住眼下的浓重的黑青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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