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修剪窗台上的盆景，其他几个领导有的还没上班，有的凑到一起谈论昨天的牌局。

当韩子学黑着脸走进办公室时，不啻于神兵天降，一个个慌得不知所措，茶杯都打翻好几个。韩子学耐着性子继续走，很快来到经发办。

王主任昨晚喝多了，早上根本没来上班，方晟独自坐在电脑前，将上个月的工业数据录到电脑里进行比较分析，正琢磨得入神，身边突然多了个人，以威严的口吻问：

“你在干嘛？”

方晟从没见过韩子学，奇怪地打量他一眼，这才发现后面黑压压全是领导，意识到此人来头不小，正准备回答，韩子学却摇摇手道：

“不管你在干什么，总之是我看到的唯一真正做事的人，你，跟我走。”

方晟一头雾水跟在后面，朱正阳趁人不注意冲他竖竖大拇指。

一群人来到院里，韩子学问：“附近有什么企业能步行过去？”

黄副负责人上前一步道：“韩领导，右侧两百多米是镇里规模还可以的振峰紫菜厂。”

“过去看看。”韩子学道。

大队人马来到厂门口，韩子学问：“厂里多少工人？”

“两百多。”

“上个月产值多少？净利润多少？”

“这个……”黄副负责人根本没看上个月的月报。

“厂里退休工人有多少？今年即将退休的有多少？”

“嗯……大概一百多……”

韩子学脸色一变：“什么大概，究竟多少？”

“我，我，我不太清楚……”

“分管经济的副负责人，这点最基本的数据都敢说‘不清楚’，难怪三滩镇经济抓不上去！经发办主任哪去了？”

方晟只得帮王主任撒谎：“韩子学，他身体不太舒服，早上打电话到办公室请了假。”

“他倒病得巧！刚才的问题，你能不能回答？”韩子学盯住他问。

方晟毫不犹豫道：“报告领导，振峰紫菜厂有工人216人，退休工人142人，今年即将办理退休手续的22人，上个月产值165万元，净利润为-4.7万元。”

韩子学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，转向发改何主任道：“查下报表，核实数据是否正确。”

何主任当众打电话到办公室，隔了会儿微笑道：“小伙子连小数点后的数字都说对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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