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苋细细端详，见他当下面色如常并没有要杀自己的心，略松懈下来，继续道：“王爷，杀死柳娘的人并不是妾。”

“哦？”

穆沅语音悠长，甚至带着笑意，“可阖府上下，你的嫌疑最大。”

秦苋正色回，“柳娘的伤仵作可看过？若是没看过如何这么快给妾定罪？”

穆沅没回复她的话，却压近身缓缓贴近，突然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。

秦苋心中吓了一跳，面上兀自镇定“难不成王爷还想将妾开膛破肚？”

她话刚落，穆沅一抬手，割断了她身上绑着的绳子。

秦苋错愕不已。

穆沅起身背对着她，“十天，我可以给你十天时间自证清白。但……”

秦苋多机灵，匆忙接口道：“王爷，您请放心，那天晚上妾什么都没听见，就算有人将刀架在妾的脖子上，妾也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的！”

隔天牢门打开，一青衣女子背着光迎面走来。看不清面容，但身姿曼妙，声音舒雅。

“十六姑娘，我是青尤。”

秦苋微怔，这青尤以前是穆沅的贴身侍女，也是最早被收的妾室之一，身份地位不比那两位侧妃差，她来干什么？

她轻皱眉，谨慎起来。

“二姐姐，你来地牢是？”

青尤身量高，站在她跟前，垂着双眸看她。

“王爷让我代理柳娘之事，这十天有任何问题，你都可以找我。”

秦苋恍然大悟，点点头，“可好，二姐姐，能否先带我去柳娘的住处看看？”

待秦苋来到柳娘屋里后，来来回回转了几遭，一直沉默不语。

青尤不由发问：“十六姑娘，你可看出什么来？”

秦苋打开了柳娘的衣橱，“柳娘素来爱穿青衣，死的时候却是一身红裳，据我所知她每次侍寝才会这么穿。”

青尤朝衣橱里瞧了一眼，冷下眸子，“你怀疑是谁？”

秦苋不以为然，“凶手是谁，我想王爷和二姐姐都比我清楚。”

青尤闻言怒斥道：“胡说！”

秦苋没有与她过多争执，抬步朝里屋走去，在一龙形花瓶里摸摸索索扣出了一枚碎玉。

秦苋抬眸，冷笑道：“这是南山岫玉，价值连城。姐姐看看可认识？若是我没记错，王爷的贴身玉佩正是一块南山岫玉。”

杀害柳娘的凶手显而易见是穆沅，只是她不懂，为何穆沅不直接杀了她，反而放她出来自证清白。

青尤看着碎玉，冷声道：“难不成你想拿着这玉去告诉官府，凶手是王爷？”

秦苋摇头，“我没这么傻，就是想问问二姐姐，王爷到底要我如何？”

青尤冷着脸，转过身，“王爷要你如何我怎么知道。”

秦苋懒得再跟她多说，“柳娘的心被人直接挖掉，从伤口看，一气呵成，非一般利器啊，我猜是应该是双钩，而此兵器为军中人所有，恰巧我又听说王爷身边的侍从都是军中调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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