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常常锅碗瓢盆碎一地，房内整天充斥着母亲李雪梅的哭声与惨叫声。

李雪梅骂我的次数越来越多。

「真是个黑心的，给你要个弟弟还不是为你好？」

「女儿家家的能给我们养什么老？」

我默默忍受。

只因他们对我有生育与养育之恩。

后来我在街头小巷遇到一个小地痞。

他拿着铁棍从背后给我一棍，打得我浑身发麻，站不稳脚跟。

「你就是王娜？就是你不同意我进你们家？就是你剥夺了我的幸福人生？艹！」

小地痞发了狠，他一棍一棍地抡着我的脑袋。

直到我咽了气。

灵魂飘在上空，望着躺在血泊中的尸体。

王富贵与浑身是伤的李雪梅从拐角处现身。

他们没有眼泪，没有悲伤，甚至有一丝得意。

「她终于死了，真是活该，要是她当年同意你来我们家怎么还会落得这个下场。这都是她罪有应得！」

那时我才明白，征求我的意见是虚，想以我之口堵住悠悠众口才是真。

夜色中，我的尸体被他们分尸喂了野狗。

「咳、咳。」

王富贵的咳嗽声拉回了我的思绪。

我一字一顿。

「你想要就要，我不会阻止，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。」

「娜娜我想要个儿子主要是为了你，为了你以后能有个伴儿，为了你以后受欺负回到娘家能有个地方落脚。我和你妈年纪也大了，你弟弟以后得靠你多帮衬着点，他就是你以后的靠山。」

「那也得在我能力范围之内。」

家庭大会之后，王富贵花十万买下了那个男婴。

也就是与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。

取名王顺祥。

2

买来王顺祥后，王富贵喝酒的频率变低了。

「我得攒钱留着给我儿子！」

李春梅也不再被挨打了。

她日日夜夜抱着王顺祥朝邻里邻居炫耀，脸上的笑容没断过。

「你看这是我儿子，是我那女儿非要要的弟弟，我们也没办法，谁让我们从小就宠她呢。

我们本来说有她一个就够了，娜娜不愿意，她嫌自己一个人太孤独了，天天缠着我和老王。

我们娜娜的命真好啊，你看我们祥祥这机灵劲，长大肯定比他姐还厉害，肯定少帮不了他姐。」

看着他们笑得合不拢的嘴，听着他们不着边的话。

我笑了。

3

我叫王娜，是家里第一个孩子。

也是唯一的孩子。

人人都羡慕我是独生女，可只有我知道当这个家里的独生女有多可怕。

我的父母在生完我之后一直致力于生男娃。

他们认为，只有男娃才能让王家的香火延续下去。

故不久，李春梅怀孕了。

她等到一定月龄之后，通过一些偏方知道自己肚子里怀的又是一个女儿。

她想都没想就结束了肚子里胎儿的生命。

俩人继续拼儿子。

李雪梅再次怀孕。

李雪梅再次用同样的偏方知道肚子里胎儿的性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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