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岚空望见莫顾霜也随之下了马车，心道，她总归是我的娘，我要走了，以后如何才能相见啊。便坐直起身子，道：“娘，岚空就此告别了，以往为惹得娘不开心的种种事情，请娘不要再放在心上了。”

两位夫人均是一愣，这个欧阳山庄第一夫人——萧楚红的声音在道：“二妹，怎么他要离开欧阳山庄么？”

莫顾霜道：“为了这逆子，承祖都要*碎了心，若是他还不走，就恐怕在年宴上还要惹出笑话来，倒时承祖又要头疼了。”

萧楚红是极爱欧阳承祖的，叹了口气，道：“承祖最近皱纹又多了，唉！可他怎么说也是你的骨肉啊！”

岚空听了这话眼泪更是忍不住往下淌。却听自己的母亲道：“算了，生了这样的儿子，我如何对得起承祖，我这做娘的心都早死了，走吧！”莫顾霜说着就挽着萧楚红的手向里走。

是如何弄成这样的，岚空真的无法明白了。

岚空心中悲凉，双眼被泪水模糊了，到处一片亮晶晶，什么也不再看见，索性闭起了眼睛。

许久，听到赶车的韩福通喊了声：“大夫人。”岚空睁开了眼睛，看见眼睛的正上方是几颗晶莹如泪的珠子，是一串从萧楚红的脖子上挂下来的珠子，她去而复返了。岚空望着萧楚红那清丽脱俗的脸，水一般清亮的瞳眸，心中伤感：可惜她不是我的母亲。但她是我母亲又如何，她的眼神里还不是带着不屑。

萧楚红的手里执着一串手株，珠子同样的晶莹如泪，道：“以后好好思过，不要再犯错了，大娘会替你向你爹爹说情的。这串手珠，你拿去，好作为日后相见的凭证。”

岚空知道大夫人绝对是好意，但却敏感地觉察到大夫人眼神中的不屑，自己的心被极大的刺痛，同时知道她是极爱父亲的，而她又觉得自己却总是在给他丈夫制造麻烦，所以她心中本就在嫌弃自己。仰头道：“多谢大夫人的好意。这珠子我不想要，请收回吧。”岚空再次闭起了眼睛，萧楚红一阵错愕，愣在当地。

远处的莫顾霜得意的道：“大姊，小妹说不值，你却偏要走这一趟。”

岚空本已经是万分的悲苦，听到生母说了这样的话，心头生出癫狂的感觉，忍不住大声地说了句：“莫夫人，我想我定不是你生的儿子？”莫夫人立刻脸色铁青地奔了过来，暴喝声：“畜生！”甩了岚空两个耳光。

甜甜的血从岚空的齿缝间涌出，岚空用舌头细细地品味着这熟悉的味道。不知何时骡车开始转动的，时间就像停止了一样，岚空的心也澄净下来。

很快日头落下山去，一日间已过了山脚下的永泰镇，来到野路的树林间，韩福通停车生起了一堆火。

天色渐渐暗下，却偏偏还下起了鹅毛大雪。岚空往远处山上看去，欧阳山庄也不再能寻得到，这是岚空第一次离欧阳山庄如此远，心下激动得难以言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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