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桑撑着下巴笑盈盈望着季晔，削薄的唇红润光泽，洁白的贝齿若隐若现：“巧了，姐姐我向来只要贵的，不要对的。”

季晔本能得想起某些时候……

他喉头有些发紧，下意识端起桌上的西柚茶，慢吞吞喝了一口。

顾桑唇角微微扬起，坐直身体，双目比猛禽狩猎还要晶亮：“你喝的那杯，是我的。”

季晔滑动的喉结顿住，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咳嗽。

顾桑没料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，立即拿了纸巾给他拍背：“不用着急，我还没喝过呢，你喜欢的话都给你。”

最后两个字，她故意压低声音，呼吸贴着季晔的耳朵尖，像是温柔的蛊，直往人心窝里钻。

季晔刚压下去的咳，又惊天动地响了起来。

顾桑善于纵横谋划，见好就收的道理不会不明白，因此季晔刚压下咳嗽，她就站起来坐到季晔对面。

服务生过来上菜。

不知从什么时候起，中餐届就刮起了日式分餐风。

一小块麻婆豆腐，再搭配亮片薄荷叶，就能卖上百块，人均五千起，恐怕就是这艘邮轮最大的诚意了。

新鲜的江团，小火慢煨，加上滑嫩的豆腐，喝一口汤，整个人都暖洋洋的。

荷叶包裹的鲍鱼红烧肉，汤汁浓郁，色泽油亮，让人胃口大开。

木瓜燕窝，丝滑爽口，甜香沁人心脾……

顾桑向来自律，通常连晚餐都不怎么吃，何况是宵夜。

季晔的胃口很好，吃相也相当优雅。

每次服务的小姑娘替他上新菜品，他都会微笑着说谢谢。

他长得好看，惹得小姑娘频频脸红，简直赏心悦目。

吃完饭，顾桑起身去洗手间，回来的路上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诧异的女声：“顾小姐。”

李美涵臂弯里挎着谭宗泽，眼神里的挑衅跃跃欲试。

尽管这样，爱马仕铂金包和粉红色长裙也掩盖不了上了年纪的事实。

谭宗泽有些尴尬，想抽回手，李美涵却越拽越紧。

“哟，是季太太啊，”顾桑一脸微笑站起身，“谭总真是巧。”

李美涵的脸因为过度医美本来就挤不出笑，现在越发难看。

毕竟三人认识，也是因为她丈夫曾是星河传媒最大的赞助商。

虽然她丈夫半年前意外去世，现在公司也是她在执掌。

但毕竟是丧偶，她永远也摆脱不了丈夫的烙印。

她很快调整好情绪，故作不在意：“你也在这里？这是陪客户吗？

“当然不是，我和谭总一样，约会啊。”顾桑说着，下巴往季晔的方向抬了抬。

季晔已经吃完了，洁白的桌布上放着一壶两杯。

弥漫的普洱茶雾中，露出一张神情寡淡，五官清朗的脸。

季晔一只胳膊随意搭在旁边的椅背上，瓷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茶盏，低低啜了一口。

随性和优雅两个词同时出现在他身上。

让人不管什么时候看，都能被惊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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