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说什么”

“我将那些书册翻阅大半了”念桥低语道，她着实有些慌乱，这人怕不是半夜来查自己读书吧。

“呵······”他轻笑一声，问道：“你喝酒吗？”

“嗯？”念桥一时没反应过来，怔怔看着他，只看到他抬头望月，今夜倒是温和有几分公子模样。

“什么酒？”

“桃花酒”他转脸看着有几分发怔的念桥，看见她听见“桃花酒”后，眼睛里闪过一丝光，一时又归于黯然。

“不是师伯的桃花酒，你还喝不喝”他提起落在地上的百蝶粉衾，搭在她肩头，从未像此刻这般轻松闲逸。

念桥拔开脚边那坛桃花酒酒塞，深吸一口酒气，浓郁的桃花香，确不是师父酿的酒，师父的桃花酒桃花味淡。她晃晃酒发现只有半坛，挑眉问道：“师兄，你莫不是喝醉了吧”。

“师兄怕是喝不过我”念桥笑得狡黠。

“废话真多”他说罢，起身从屋里拿出两个杯子，一杯倒满，一杯五分，他打开念桥去端倒满的那杯的手，给她一个白眼。

念桥撇撇嘴，端起那杯半杯的酒，再嗅了满鼻的桃花香“这酒是你酿的么？”

“嗯，今年桃花开时埋到你茶苑背后的桃花林里，秋冬练剑时喝起来正好”他一仰脖，一杯酒下肚，脸颊染了些许绯色。

念桥想起早些日子和小师兄一起快意江湖的日子，也是豪爽将那半杯酒倒入口中。竟不是辛辣烈酒，也不是绵柔口感，竟然带着些许的酸涩，酸涩入喉竟是有些温热，这口感竟是如此奇特。

“我这酒比起北师伯的怎样”洛清泽看她没有半点女儿的羞赧，一时也是得意忘形。

念桥咽了咽唾沫，只想把口中的苦涩除去，敷衍道：“各有千秋，各有千秋”

说罢，拥了薄衾便跨步进门，拿出一碟小点心，自己咬了一块在嘴里，去去口中的酸涩。

“怎么各有千秋法？”洛清泽锲而不舍地追问道。

她将点心往他面前推了推，看他眼神很是认真，心想真是一个好胜心强的人：“师父的桃花年有两种，一种辛辣酒烈，桃花味淡得很，师父取名叫‘南坞’，还有一种酒味绵柔，花香扑鼻，细细尝来还有丝丝甜味，一不小心就会喝多了”

念桥说起往事眼睛总是闪闪发光，师伯同门必定是很宠这个小丫头了。

“‘南坞’这个名字倒是有趣，后一种酒叫什么？”

“叫‘十三’，师父起名向来随意，想必其中也没太多深意在里面”念桥拿起就坛给洛清泽满上，自己也是轻轻抿了一小口，有这小点心的甜味中和，这就倒是没那么难以下咽了。

“那我的桃花酒呢”洛清泽看着她微微皱眉，追问道。

“嗯······你这桃花酒倒也是独树一帜，许是方南之地酿酒手艺各有不同吧”她斟酌着言辞。

“这人生中哪有那么多快意江湖，哪有那么多甜蜜温柔，多得是生不由己”他说罢，又是一杯酸酒落腹，抬头望着月，下巴上还有一道残留的酒水，念桥看着他，第一次觉得他离得那样近，沾染了风尘，让人心头一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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