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找那个老东西要钱去了。他两个月都没给了，家里这点收入哪付得起这么多开销。”白静妍把饭菜从厨房里端出来，放到餐桌上。“过来吃饭，你总不回来，我们都已经吃完了，要不给你去热热。”

“不用了，我吃点就行，今天不饿。”陌小寞坐下来端起饭碗。本以为母亲会离开，没想到她也跟着坐下来，继续刚才的话题。

“要不是那个不要脸的办出这种事，我们现在怎么会落到过这样的日子。一想起来我就气不打一处来。我真恨不得…”

陌小寞忍不住打断：“妈，都过去的事了，现在提这些还有什么用。你每天都唠叨这些，在这样下去你都成祥林嫂了。”

“我是心里生气。”

“我知道你生气，你唠叨几句就不生气啦。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，比说什么都强。”陌小寞无奈的，像是劝说母亲，也像是劝说自己。

正说着，妹妹陌小晨从外面回来了。一进门就摔摔打打的闹脾气。

“小晨，生活费要来了吗？”白静妍站起身走到客厅里去了。

“别提了，你看我像是要来的样子吗？”陌小晨没好气的坐在沙发上。“今天那个女人在一边煽风点火，本来他就没打算给。他们两个合起伙来欺负我。反正我不管去要生活费了，家里三个人，怎么就非得让我去不可。”

“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，这不是为了过日子吗？你姐姐去了不是要挨欺负吗？”

“那我去了不是也没要出来吗。妈你也太偏心了，你怕姐姐去了挨人欺负，就不怕我挨欺负。你别忘了，我爸是因为什么原因才离开咱们的，还不是因为姐姐。你还这么向着她。”

“这是什么话。我是你妈，说你两句还不行。”

“要是这样，我还不如没你这个妈。”陌小晨从沙发上站起身走近房间，砰地一声甩上门。

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，耳畔只有不知谁家发出的宠物狗的叫声。灯光似乎暗沉了些，连空气都沉淀下来。陌小寞还在端着饭碗，手上还夹着一筷子菠菜，她愣了一会，将手中的菜又放回盘里，收拾了餐桌回到自己的房间，锁上门。

她拧亮桌上的台灯，摊开书本，就像是每个晚上都要做的流程一样。她闭上眼睛，听到泪水掉落在纸页上的啪啪声。

这种生活已经习以为常了。在一年前父母离婚之前，家中就总是这样的争吵，伴随着什么东西掉落破碎的声音，最终以某个人离开时甩上门的声音结束。她躲在自己的房间里，拼命捂住耳朵，然后觉得头脑中一片空白。

她以为自己是长女，她以为能够调解父母之间的矛盾，她以为还有挽回的余地。而结果就是那个男人离开了，带着他的女人，和那个陌生女人的孩子。

而且最重要的原因，还是因为她。

其实陌小晨说的，的确是对的。如果不是因为她，父亲不会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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