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果尴尬地点头，短暂的寂静回旋在四人周围。

这时，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，齐美丽看清对方面容，拉着方月阳与对方寒暄：“月阳，这是我们舞蹈团的陶总经理。陶总，这就是我给您提过的，侄女儿月阳。”

齐果被晾在一边，看着齐美丽、肖文浩和方月阳，犹如一家三口般，母亲为女儿操心前程，紧张工作，积极地介绍人脉。

这画面，好生刺眼。可她却移不开视线，直勾勾地望向她们。

齐果发觉嘴巴泛苦，将瓶中剩余的酒一口喝尽。

果然，她就是个多余的人。

待陶总离开后，齐美丽又在方月阳耳边嘱咐几句，这才想起齐果的存在，转身走来。在看到齐果的拖鞋时，齐美丽微微蹙眉，有些不悦。

“你穿的这是什么？”

齐果缩了缩脚，低声说道：“出了点意外。”

“我是怎么教你的，这点事都处理不好吗？平白让人笑话。”

对于齐美丽的不满，齐果早已见怪不怪：“你为什么不问问我，什么时候回来的，准备住几天，过得好不好？”

齐美丽被齐果突然而出的问题弄得怔愣，一时没有回答。

齐果了然于心，缓和情绪开口：“姥爷呢，怎么没有看到姥爷？”

“今天你姥爷不来了。他最近身体不舒服，在家休养。”

齐果与姥爷关系更亲，听闻此言，连忙问道：“姥爷生病了？严不严重？”

“最近天寒，感冒了。”

齐果还欲再问，音乐却适时地响起。台上的主持人出现在众人眼前，主持人朝齐美丽和肖文浩招手。

“请新人上台。”

齐美丽和肖文浩缓缓走入台上，方月阳在齐美丽的身后细心地替她整理裙摆。

台上的新人笑面如花，眼中只有彼此的模样羡煞旁人。整个人都散发着被爱意包裹的甜腻感，顺着台阶一路朝齐果扑来。齐果闪躲不及，生生被喂了一把纯度极高的糖浆。

父亲和母亲也曾有过这样相爱的画面吗？齐果不记得了，她的记忆里，更多的是两人的争吵。那种不知因为什么事情，就会引发争吵的动荡童年，让齐果变得敏感和自卑。

齐果的思绪回到了自己十岁生日那天。那天下着很大很大的暴雨，为了安全，学校让学生们提前放学。

看着别的小朋友都被父母套上雨衣，又撑着雨伞接走了。始终等不来爸爸妈妈的齐果，一路淋雨往家跑，路上还被石头绊倒，硬生生地摔了一跤。

一瘸一拐的齐果站在家门口，浑身湿答答，腿上的裤子不断往外渗着血。

齐果刚想推门，冲着父母发脾气，哭闹着为什么没人去接她，还是在自己生日这天，门内却发出巨大的玻璃碎裂声。齐果有些害怕，没有推门而入，只是微微眯着眼睛，从门缝里望去。

从齐果的角度，只能看到齐美丽满脸都是泪水，头发乱糟糟地粘在脸颊上。虽然父母总是吵架，但是齐美丽这副狼狈模样，是齐果从未见过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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