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绍盯着项链瞬间冻住了，说起来，是有些日子，他们之间疏离了很多。

只是他料不到方婷这么快提分手，还是她生日当天，再想说什么，车已经开走好远。

02

方婷和杨绍都是从偏远的小城来到沪城。

毕业，留下，工作还算体面。

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，他们无力住得体面，甚至连买5平米的卫生间都是奢望。

在他们同居之前，方婷是住在单位的宿舍。

所谓宿舍，是公司给租了层破旧的筒子楼，改造成8人一间，上下铺。

隔音差，走廊上是公用马桶和卫生间，你进我出，脏兮兮，日夜哄臭。

再碰到夜起的隔壁男同事，带着睡眼惺忪，尴尬自不言说，还得小心翼翼。

这种被窥探得一清二楚，毫无隐私的生活，在白天还得用体面掩饰，方婷感到生存的悲哀。

有个自己的独立小居，一度成为那时方婷很大的梦想。

所以，在杨绍费尽心思找到了这间小居后，方婷兴奋雀跃地像是四年前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样开心。

尽管也就十五六平米，却有简陋的厨房，独立的卫生间，五脏俱全。

他们亲自动手粉刷了墙壁，浅黄色如蛋糕般温暖，方婷亲自挑选了如绿植般清新的床品。

搬家时，为了省钱，杨绍骑着电动车，一趟一趟，从宿舍到小家，把方婷零碎的家私载过来，真正地蚂蚁搬家。

精疲力尽的两个年轻人满怀激越，但并不觉得苦累。

搬家当天，杨绍亲自下厨做了几个精心小菜，买了啤酒，摊开一张折叠小餐桌，庆祝乔迁之喜。

世界再大，有一隅之地足以。

那时的他们，不在乎眼前的苟且，相信该有的总有一天会有的。

眼下，过上热腾腾的日子挺好。

那时的方婷亦然，她心不大，一个仅仅属于他们自己的温暖小窝实现了，很心满意足。

不知何时起，那张他们一起吃过无数顿饭的小桌，只剩杨绍一人，方婷忙，加班，应酬。

杨绍以为幸福会持续很久，料不到分手来得如此猝不及防。

没有争吵矛盾，在不知不觉中物是人非。

方婷已然不是以前的方婷，这间小屋容不下她的梦想。

很难受、但不勉强，后来，杨绍经常安慰自己说舍弃才是成全。

03

带走方婷的中年男子叫戚蔚松。

做皮革生意，全身上下有种被皮革包装过的光滑、洁净、高端黑。

早些年，戚蔚松走南闯北倒买倒卖，赶上国家改革红利，他的皮革店在几个城市落地开花，生意一年比一年好。

沪城有他的公司。

认识方婷，是源于一次采访。

方婷是一家杂志社的小编，是一个资深老编辑的助手，工作有机会采访到当地冒尖，有些头脸的人物。

第一眼，方婷觉得戚蔚松与杨绍不是一个物种，但并没到生出感情的遐想。

是后来的一次活动，拉进了方婷和戚蔚松的距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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