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口血。脸色涨红，极为痛苦。

玄澈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边，以王者之气睥睨着她，道：“痛吗？”

司瑶未答，抬手去抹嘴角的血，那殷红的颜色刺痛了她的双眼。

他俯身在她身旁，五指收紧钳住她的肩头，肩头被石头撞破一片黏湿，“你告诉本王，你是不是活腻了。”

司瑶头晕目眩，仅剩的力气大概就是握着白玉佩的那只手了，死死地掐在袖中。她无力地抬眼，带了血迹的脸孔有着绝烈妖娆的神采，忽然就笑了，笑声动听至极，可细细听来时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。她挑衅地勾起嘴角，道：“有本事，你杀了我啊。为了你心爱的南若，杀了我这个曾盲目倾心过你的妻子。”

玄澈瞳孔倏地一缩。

那一刻司瑶就知道自己有活路了。她染血的手指如先前玄澈碰她的脸那般轻轻抚上玄澈的眉眼，让玄澈蓦地一顿。她缓缓笑道：“真是可惜了这样一副好皮囊。”说罢再也支撑不住，阖眼晕了过去，手无力地垂在粗糙的石面上，侧着脸，发丝泻下，却遮不住她嘴角淌下的血迹。

那样鲜艳的色泽，把满苑的海棠花都比了下去。

明明是这么一个脆弱的人，弯长的睫毛凝着夜露，脸色在鲜血的映衬下更加无丝毫润色如冰冷的白瓷。可是一举一动，一言一笑，都是满满的挑衅和坚韧。

从前她不是这样一个人。

司瑶醒来的时候，感觉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。

床边的小清，红肿着双眼，看见司瑶幽幽醒来，欣喜若狂得直掉眼泪，一句话不说便闷头朝外跑去，很快带来一个中年大夫。

中年大夫坐下给她号脉，罢后眼中溢满了同情之色，慈眉善目道：“王妃娘娘醒来了就好，已无生命危险了，接下来需得卧床好生休养。”

司瑶觉得躺得久了身体十分僵硬，刚想要动一下，大夫就着紧又道，“诶王妃千万不可乱动，王妃贵体多处骨折，若乱动容易留下后遗症亦或者即便痊愈了也使得骨头畸形生长。”

司瑶低眉查看了一下自己全身，才发觉身上多处被厚厚的白纱给包扎了起来，整个人臃肿得就像是个粽子。她平平整整地重新躺好，不为难大夫更加不会跟自己过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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