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十里洋场，只有置身其中才知道那底下尽是奢靡掩盖住的肮脏。

推开长安会所包间的暗门时，房里的故事已经过半。

几个男人的围成一圈儿，内侧的女孩身上只剩一件薄薄的打底衫，形状漂亮得让周围人都噤了声。

那女孩身量极佳，肤白细腰，很有江南女子的温婉。

一双圆眼湿漉漉的，看起来纤尘不染，单纯无瑕。

内衣扣子就要被扯开，隐在最里面的那男人才弹了弹烟灰，沉声开口：

「停了。

「她今儿个跟我回吧。」

是赵伯屹。

「哥哥唉，你这可不地道。」

「说好拿出来看新鲜的，那辆限量款须得给我玩儿几天。」

「那我要您拍卖会上那最后一件儿，老爷子喜欢，我可夸下海口了。」

「反正桑桑也不怎么识货的，拍给桑桑那块玉髓先给了我吧，家里未婚妻闹脾气，难哄得很。」

……

一众起哄声让我倏然恍惚。

好像年初的时候，赵伯屹救下我时，也是这般光景。

我低垂着睫向前看，那女孩颤颤巍巍的，眼底尽是感谢和期待。

大概女孩子对第一个夜晚都会有期盼。

总归已经放弃尊严了，自然希望只与一人尽欢。

我抬手抹掉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落下的眼泪。

她的情绪瞒不过我。

因为被赵伯屹救下离场那天，他一双深情的眼睛温柔地看向我时，我也是这样想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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