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鹤川，他们说的没错，你今年已有二十五了，是该考虑成亲的事情了。”九皇子拂尘坐高堂，在早朝结束后，留下了萧鹤川，同萧鹤川这般说道。

我突有些不忍心听，心中浮起万般苦涩。

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难过。

萧鹤川同我，并未成过亲。

况且他日后漫漫人生，总得有个人陪着他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不愿意再听下去，正欲向殿外走去。

却在转过身的那一瞬间，听见萧鹤川说：“陛下，你忘了，我身上背着婚约。”

拂尘同我皆愣住，我愕然抬头怔怔地望着拂尘身前垂着头的男子。

“鹤川，你同陈守乐……？”

拂尘的话没说完，却被萧鹤川冷冷打断。

“陛下，莫要再提她。”

萧鹤川抿着唇，神色淡淡：“我的亲事，乃我的父亲母亲所定，纵然他们已经死在了六年前的宫变，我也未曾想违背他们的话。”

萧鹤川的语气带着冷意：“这些，都同她无关。”

“即使没有她，我也未曾有这般打算。”

我面色苍白，惨笑着。

我竟然这般天真，竟还以为他的心里真的还惦记着我。

可是如今这般，他萧鹤川连我的名字都不愿再听旁人提起了吗？

5

萧鹤川带人围了我的尚书府。

“给我搜，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。”

萧鹤川站在人群前，冷冷地开口命令道。

我疯狂地冲上前去，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带着兵器的士兵一个个踹开了尚书府的大门，冲进了我的家中。

他们翻乱我的房间，看也不看地将我藏在书桌下的一封封书信撕了个粉碎。

他们将我曾经精心做的玉环摔了个稀碎。

他们踏过我最爱的园圃，将那些仅剩着地顽强活着的海棠花踩了个稀巴烂。

我带着哭腔抓住萧鹤川的双腿，我说：“萧鹤川，求求你，让他们停下来。”

“萧鹤川，这是我的家啊！”

这是我六年来最后的念想啊。

萧鹤川看不见我蜷缩在他的脚边，直直穿过我的身体，踩在了他曾亲手给我做的纸鸢上。

熙熙攘攘地嘈杂声，裹挟着围观百姓的窃窃私语声，让我心猛地一跳。

“我记得萧将军曾经不是同陈尚书有婚约在身吗？”

“是啊，以前他们可是这上京出了名的郎才女貌，怎么萧将军这次一回来，就弄这一出啊？”

“你不知道吗，当年将军和陛下重伤，就是拜这陈守乐所赐，她才是真真正正心狠手辣的女人，不顾一点情义……”

我睁大眼睛怔住，眼眶酸涩，在无人看到的地方，有泪滴落掌心。

6

先前还活着时，我从不信那些鬼神之事。

可直到自己变成这上京的一抹孤魂，伸出双手却无论如何都碰不得那个朝思暮想之人时，我只得轻叹。

世事造化弄人。

有来人战战兢兢地在萧鹤川身前跪下。

“将军，我们已经找遍整个上京，都未能寻得陈尚书的踪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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